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藝海拾貝 | 唯一的納蘭 唯一的他

來源:濰坊晚報   發(fā)布時間:2023-07-04 10:27:00

唯一的納蘭 唯一的他

□孔祥秋

  歷史里,對于唐宋大多是喜歡,這并不僅僅是因為朝代的強大繁榮。遠方里,那唐瓷的華貴、宋瓷的儒雅,那唐詩、那宋詞,讓多少人總有夢回的情念癡想。

  對于明清,我是少有牽念的。不過,這兩個朝代的稱謂,若是單單從字面上來講,還挺文藝挺通透的。不是么,明有日月,清在水青,挺完美的拆解。但對它們的愛,似乎又打不起什么精神來。

  明朝,感覺真沒有什么明艷的格調(diào);清朝,也沒有清澈的樣子。不過,清朝卻有一個清澈的男子,讓我喜歡得不得了。

  三百年前的一場大雪,也許并沒有人在意,有誰知,這場雪只為一個才華驚世的男子而來,為他鋪展開一生風花雪月的場面。是的,那是冬天;是的,那是雪天。

  他叫冬郎。一句冬郎叫得很鄉(xiāng)間,很原野,若枝頭一朵悠然的花,一枚安然的果。這個叫冬郎的孩子,就是后來被譽為清朝“國初第一詞手”的納蘭容若。納蘭容若,“沐蘭澤,含若芳”,如此碧草連天的名字,果然就是他了。

  喜歡了納蘭容若,就讀了那段清初的舊事。那時天下,都說是兩個人的天下。一個是康熙,一個是容若。一個如太陽,照耀山河;一個似月亮,潤澤夢鄉(xiāng)。那真的是一個有文有武的盛世。不想那時竟有一個權(quán)傾一時的大臣,叫納蘭明珠。更有誰知,這位官場里長袖善舞的權(quán)貴,竟然是大詞人納蘭容若的父親。這,讓我驚訝得目瞪口呆。一個仕途上左沖右突的風云人物,一個詩詞里翩翩起舞的情懷公子,他們竟然是如此血脈至親,實在讓人難以想象。

  如竹若玉的納蘭容若,與這位心機重重的父親,與這個威儀高聳的家,似乎有些格格不入。他的家,太仕途煙火,而他,太月白風清了。在我心里,我只把納蘭容若喚作納蘭,與他的氏族,與他的門楣無關(guān)。

  那拉氏,是大氏族,在那不遠不近的時光里,在那清朝。

  曾經(jīng),看一本黑白畫冊,那一頁,慈禧扭曲的臉,再配上長長指甲套的特寫,在那昏黃的油燈下,驚悸了我的童年。一歲一歲,在心里。

  慈禧,這位十七歲進宮被賜號蘭貴人的女子,竟然漸漸統(tǒng)領(lǐng)了晚清的光陰,攝政近五十年,將本來鐵馬強弓的山河,慢慢調(diào)制出了一股頹敗的味道。疆土,一寸寸糜爛,無可收拾。然而,更讓我目瞪口呆的是,納蘭容若的納蘭,竟然和慈禧的葉赫那拉是一個姓氏的漢字音譯。

  我不敢相信,我不愿意相信。的確,他和她,是兩種不同的品質(zhì),是截然不同的人性存在。一個雖在華堂,卻是心在鄉(xiāng)野的芝蘭,飲露沐月,清雅有愛;一個垂簾皇宮,雖面南背北,但心多茍私,食金吞銀。他的納蘭,她的那拉,應該是無絲絲毫毫的勾連。品質(zhì),給了他們一個南轅北轍的了斷。

  是的,我不想和歷史討論什么,好在,我不喜歡的大清亡了。如此,我就可以完全拋開帝王的專橫,拋開姓氏的糾葛,獨愛納蘭容若。

  詞,經(jīng)過宋時的繁盛之后,一代一代的文人再也找不到恰當?shù)恼{(diào)門。正是納蘭容若,踏雪臨世,將心一點點融化,還有誰,只把一闋闋情詞凝成劃破愁腸的結(jié)石,陣陣痛,道道血。

  一生的行走,沒有人可以真正輕裝上陣。歲月,其實就是一程身心的承載。所謂紅塵,是心境的熙熙攘攘。他拋卻所有功名利祿的紛擾,情是他唯一的行囊,背不動,放不下。

  在我心里,他就是唯一的納蘭,獨占其姓,獨為其名,如月如水,松間照,石上流。

責任編輯:平小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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